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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:实至名归的左泉小区精神病院

十一:实至名归的左泉小区精神病院

我先去小卖部,买了两瓶水,然后全部喝干净。这样我会好受一点,当然也许是心理因素。

回到爱丽丝的时候,我觉得我的状态还没有完全恢复,因为小溪姐都在问我怎么了。

“这家伙在路上突然发疯了一样,问他怎么回事也不说,说要回来再说。”

不得不承认,几双眼睛都在盯着我的感觉并不好受。真的,我也讨厌这种坦白时刻。

“直接跳过‘我可以说吗’或者‘你们应该能看出我有问题吧’还有其他废话什么的,说吧。”

夏逆姐应该也是讨厌那些套路,江离他们几个也都点了点头。

但是这种惯例的东西去掉真的好吗?电视剧里什么的都有的。

“那就……我有抑郁症。”

我在脑子想象着他们的反应,厌恶,惊讶,或者不相信,或者别的。除了欢呼。

“耶!耶!耶!”

夏逆姐第一个跳起来叫好。我心理有问题你就这么开心吗?还有赵小雨和江离,也出奇地击了掌。

为什么我是被吓到的那个?

“给钱给钱!”

小溪姐、保罗还有大叔纷纷掏钱付给了另外三个人。

“那个,我能问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?”

我觉得这种问题还是不会踩雷的,然后赵小雨向我解释了一下。

“你来之前,我们就在打赌,看看新来的人是不是有心理问题的,不过我们都不能直接问的。”

“所以夏逆姐那天直接问你的时候,我才提醒她的。”

“提醒不提醒的,我们都赢了,你们这群losers!”

原来是这样……我还是无法接受现状!!

「我们是不是应该听听陈亦怎么说?」

几个人互相看了看,坐了回去,示意让我继续说。

“高中的时候,发生了一些我不太愿意想起来的事。从那之后,我就变得更加阴郁。我不断地在自责,虽然我也知道并不全是我的错,但是我到现在都还没能原谅……”

“那个,那件你不想说的事,我们是不能问的是吗?”

夏逆姐举手提问,大叔把她的手按了回去。

“我不想要想起来。那之后大概两个月吧,我感觉自己都像行尸走肉一样,做什么都没有干劲,什么都不想做。成绩也是从那时候下降的。我几乎不和别人说话,在教室里没有一个能够说上几句话的人,甚至没有同桌。不过家里,我也一直瞒着。我不想让他们知道。

“但是就像大叔之前说的,他们肯定知道一点。我也知道,但是只要不让他们全知道,只知道一点无伤大雅的事能够安心就够了。我爸妈那时候应该也只是觉得我变得更加孤僻了吧。

“他们真的知道我有问题的时候,应该是高三的时候,我有一次在学校爆发了。我不是那种遇到什么不好的事,当时就爆发的人,我会压着。朝生暮死的想法,睡一觉之后,所有的事都是前一天的了。但是我知道我没有做到过,只不过是表面看起来没什么,实际上都压在心底。就像是水桶里的水,满了就会溢出来。

“通常来说,我会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发泄一下,好让自己也舒服一点,直到那一次在课堂上面爆发了。班里的人几乎都当我是个孤僻的疯子,一般也不在意我,只是有时候也会在背后说我,我都知道,只是懒得去管。那次应该也会吓到他们吧,谁知道,反正班主任是告诉我爸妈了。

“怎么说呢,我还是没有告诉他们实情。我不想让别人知道,尤其是关心我的人。我只是说了一些省略掉重点的。实际上我为什么会开始抑郁,我也不是很清楚。我看的心理学的书里面又说和童年有关,但是我真的不想把我的问题归咎在别人身上。”

一口气说了这么多,但是奇怪的是,我并不觉得累。

“那你为什么跟我们说?”

“不知道,直觉。”

“你是确诊了吗?”

大叔问了一句,我摇了摇头。

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我不想去看心理医生。我不是很想找别人帮忙。不过我的问题应该也不太大,毕竟有几个月没有想着自杀的事了。我在一个比较权威的网站上做了心理测试,实际上我本来也不想做的,因为如果没有确诊,我就可以可以相信我没有。但那天也算是发作了吧,做了测试,有,但不是很严重就是了。”

“你每次爆发都像今天这样吗?”

这是江离关心的问题。

“也不是,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。通常我是攒了很久的,然后因为一些事释放,就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。以前也都没像这次一样,大概……发泄一会儿就能好一点,可能看起来像是疯了一样吧,我一直管我的那种状态叫‘丧心病狂’。一般来说哭一下会比较舒服。至于没爆发,平常的时候可能就是用腕带弹一下自己,觉得疼,也会让我舒服一点。”

“M?”

夏逆姐问了一句,被大叔提醒了。

“干嘛,我就是问问。”

“我也不太清楚吧,不过我也就自残过一次,用刀在手腕上……另一边!你们都盯着我的动脉看个什么劲!我只是想过自杀,还没有真的去做。反正划过几刀,现在基本看不见疤了。”

我伸出了左手的手腕,看了看背面,上面还有几道痕迹。

“自虐倾向可能是有一点吧。不过我现在已经好了一点了,我大概一个月都没有丧心病狂了。”

“感觉上就像一颗定时炸弹?”

我冲着保罗点了点头。

“如果你们觉得我有些危险的话,我可以……”

“你说完了,该我们了吧?”

夏逆姐冲我一笑,然后又看了看其他人。

“我帮你们介绍还是都是自己说?”

「你帮我们说吧。」

“好嘞!听着,那边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的陈小亦,你应该也觉得我是个不讲理而且无礼的人吧?”

“我没有说出来啊,你说的。”

“随便。我是一个遵从本心的人,可以说是最真实的自我。我做的事都是我想做的事,有些也是当时突然想到的,所以我有时候都无法理解自己之前为什么要那么做。

“江离的事不用我说了吧,人格分裂。说真的,她差点就去精神病院了。不过她的情况也是特殊,几个人格出奇地能够共处,也没什么危险性,所以才能在这里。虽然江离有时候会破坏一点东西就是了。

“小溪的话,你应该有想过她可能是聋哑吧?实际上不是,她有交流障碍症。回想一下,每次她出去的时候,是不是都不太自在?能够用手机和纸笔交流,也都是费了好大的劲。反正我刚到的时候,她还不能这么流畅地打字。

“小雨的情况也是特殊。你应该也看得出来,她几乎没什么表情啊动作啊什么的吧?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,这和她家里……”

“那不是我家。”

赵小雨看着看着书,打断了夏逆姐的话。看来她一直都有在听。

“好的,抱歉。总之,小雨没有感情,不会生气,不会高兴,但是也会烦,所以有可能随时把你杀了也说不准。

“大叔的话,就是一个神棍加宅男,问题也不算大吧,就是几乎不出门。我一直都很奇怪他都怎么活着的,但是他不愿意说自己怎么挣钱的。”

“对的嘞!”

“所以我怀疑他可能是黑道上的人,尤其是没有眼睛这一点,特别像。”

“喂喂喂,我真不是啊,我只是不想说就是了。这个发型蛮舒服的,懒得收拾就是了。”

“随便吧。哪天你要是在死在屋里发臭了都没人知道。”

大叔耸了耸肩。你还能接受这个啊!

“那保罗呢?”

我指了指保罗,他就看起来是最正常的一个了吧,但是难免可能有异装癖啊什么的。

“我是很正常的好吧!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屋子都是有问题的嘞?需要一个正常的人来领导的好吧?”

“讲道理,和我们比,你是不正常的那个。”

“陈小亦说得好!”

正常和不正常什么的,只不过是对比罢了。我一直这么觉得。

“保罗呢,”

夏逆姐继续介绍着。

“保罗是个糟糕的家伙,随随便便出去祸害小姑娘,还忽悠我们家小溪把他收留……”

“等一下哈!万人迷能怪我吗?”

这种人……爆炸吧!

“夏逆姐,咱们把他做掉吧。”

“好主意!”

“停停停,怎么又开始针对我了?你们两个单身和我又没啥关系好吧?”

呐……我至少知道了保罗是怎么作死的……

我是没力气动手了,但是夏逆姐把他做成了马赛克。马赛克作为背景真的很糟糕啊,放在角落吧。

“总之呢,莫名其妙的,小溪认可的人都是有点问题的。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吧?”

“说明别人觉得这里是精神病院没毛病?”

小溪姐的脸色瞬间变差了。

“小溪姐,我不是说你啊,爱丽丝很好的,外面的人不懂就是了。”

“你这个作死的劲和保罗有的一拼啊。意思是,我们都能够互相接受,互相包容,并且试图去理解对方。所以这是一个最棒的地方了。”

「所以她叫爱丽丝!」

这房子还有性别的吗……

“简单来说,你累了,可以在这里休息。你困惑,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。你想有个家,可以住在这里。你觉得孤独,可以在这里遇到一群孤独的人。”

赵小雨说出来的话……感觉有点像书里的,只是文笔还不够。

“这次说得没有上次好啊。”

江离指出了这一点。

“没办法,最近在看的都是比较糟糕的书,受了点影响。”

我看了一眼赵小雨正在看的书,没听过的书名,没听过的作者名。

“这年头,什么人都能出书,还能把自己捧上天。”

赵小雨说了这么一句,把书扔在了茶几上,然后冲我们说着。

“你们都说完了吧?说完了的话,十一点多了,咱们该开始做饭了。我下午还得再睡一会,明天就开学了。”

这种无礼的家伙,这时候也感觉可爱起来了……冷静一下,那是个未成年人啊!

「你们想吃什么?」

“炸点东西吧,我和陈亦买了点鸡胸肉。”

“那家伙还能吃油腻的东西吗?都这么胖了。”

“我才超重十四斤好吧!你不是也有点胖吗?”

“你们俩要是都胖的话,明天跟我去跑步啊。”

“这一卦……看起来还不错啊,什么来着……诶,我的《算命正宗》去哪了?”

“别碰我吉他啊,那可是我的宝贝。”

“我就是在找我的书。这东西怎么弹的?”

“我说了别碰!”

“你们有够吵啊。”

「大家……吃什么啊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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